《与张老年翁书启》

拟山园帖第九僕居长安，劳顿似 有积痏。得足下书，娓娓千言，何足下之念之 详也。僕一生拮据，所搞数卷，聊以自娱。日 夜额额，惟求合乎古，不顾捩人因。轻薄寡见 者，鲜有不嫉且诋。僕亦鲜过其庐，遇诸席， 不胜郁淳。是以饮不轰，口不噱，退而遯去。 噫！杜与韩皆然，庸何怪乎？足下录成册，手 閲青黄之嗜，娬砝若渴。长安中岂紧无作，未 见动足下之勤渠如是。人生有几鲍叔，然恐好 嫉者又移而输攻足下矣。前月席上归，即搞四 首，足下慊来剖绫，书为二卷，笔顽笨无颖 鋭，大略似僕也。已授苍头。秦中三十年遭贼 手焚辜为最，足下岳岳，边肉抿髓。足下在喜 气中，本之缚，末之肇，休息爱养，乳哺三 秦，无俟喋喋。已布泽之暇，华山桃花无恙， 把糟头真珠、仙人掌、希夷峡又来劝酬。足下 定有奇诗文寄僕也。僕京尘面目，忽忽如枳 痏。嗟嗟，西望忻羡，捩目郁淳，僕亦实应生 嫉。僕一片此心，能不厚顔乎哉？万里秦陇， 以身为本。足下善为摄养，以惬僕意。足下书 中忧僕颧有黎黑，展转三复，足下之肝胆，殆 尽朋友一道，犹未坠地。令僕抚膺欷嘘，不能 已已。僕镂骨体认斯语。亦望足下勉旃。彼此冲伋摄，以润其躬耳。馀宦辄语毫，不宣庚寅二月卅日未时书缄奉张老年翁阁下王铎